【原创】半枫荷（二十二）
穿越中医×宦官监军
一千七百字 后续待更
为了避嫌古决明没有第一时间跟着那几个被嘉和喊来的宫人一块送卞夏回房而是匆匆忙忙去到太医的办公区在十几个同僚里寻找着万太医的身影。
“万太医！”古决明在药单房里寻见正捧着医书细读的万太医，她快步向他走去行礼罢，古决明说：“我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
“古司药请说。”万太医将医书合上，和蔼地看向古决明。
古决明道：“方才卞少监为了救我将手臂摔伤，后背也有伤口，瞧上去挺严重我怕拖久了会感染……决明知道您一贯不给宦者瞧病，可如不是实在没办法决明绝不会来麻烦您。”她顿了顿又说，“您可以拒绝，决明理解的。”
万太医习惯性地捋直了自己下颚的胡须，沉思一会儿抬眸对古决明说：“就当是还人情，我去看看。”
古决明深深一拜，退身让路。
暮时万太医从卞夏住处回来，如平常般地取了一页纸张绕过几位同僚走到古决明身边，轻声道：“你放心，他身上的伤我已经处理了，没什么大碍只是看着吓人。”
古决明颔首对万太医道了句多谢。
夜半，古决明轻手轻脚从自己寝房走出，见杜松子斜靠在榻边呼呼睡着，她一面在心里默默怪他脾气倔这么说都不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睡一觉一面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厚厚的披风给杜松子盖在身上。
她借着银白的月色冒着凛冽的寒风阔步向卞夏住处走去。她放心不下，只想亲眼看看他。
卞夏房里燃着一根蜡烛，远远地瞧也不知房里的人是否休息了。
古决明拢拢自己的披风，上前撩起窗帘的一角低头去看房里的情况。
卞夏没睡，他趴在床上眸色清明地看着不远处跳动的烛火不知在想什么。
古决明用手指叩叩窗沿，对刚刚扭头看她的卞夏露出笑来，轻声问：“能进来吗？”
卞夏一面点头同意一面将手里的东西藏在枕头下，抬眼看向掀帘而进的古决明说：“这么晚你还来做什么？”
古决明站着看他，见卞夏面色还好心中担忧才散去一些。她走上前替卞夏掖了掖被角就势扭身在床沿边坐下，“我有些担心便来看看你。怎么样，万太医将药方给你了吗？”
卞夏瞧上去面色如常道：“万太医原来是你请过来的。”
古决明伸手替卞夏把脉，听他如此道便启唇问：“他给你说什么了，感觉你不太开心？”
卞夏闻言抬眼瞥了瞥古决明，语气淡淡地说：“没什么，咱家觉得奇怪，万太医自命清高怎么会过来给我这个阉人看病。”
古决明没奈何地瞧了瞧卞夏，从袖口里摸出一块奶糖递给他。“医者父母心，万太医只不过是有些古板而已，你别这么说人家。”
卞夏接过奶糖，撕开裹在上面的牛皮纸，道：“在古大夫眼里这世上没一个坏人。”
“卞夏你还生我气？”古决明听出卞夏这话不对劲，扭过身低眸看他。她默了默，语调有些闷地说：“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本来想好好保护你的，结果还害得你受伤了。”
“护你是应该的，”卞夏心里这般想嘴里也这般道，但话说出口他后知后觉地发觉这话说的太直白了，他顿了顿，如亡羊补牢地说，“做奴才的保护主子也是应该的。”
古决明被卞夏噎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她缓缓情绪，平声对他说：“卞夏你就不能大大方方说你喜欢我吗？”
卞夏抬眼直视着古决明眸子，片刻，他像逃避般移开视线，闷声道：“你不是知道的，说不说有那么重要吗？”
古决明用手指压平卷翘的牛皮纸，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动作。她闻着卞夏身上的药香，实在不知该不该将心里话说出来。
沉默许久，古决明如博弈一般地抬头道：“为什么不重要？卞夏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看不上你自己？”
卞夏身体微僵随即扭过头不去看古决明，沉默了好一会儿，语调略显悲戚地说：“咱家怎么能配得上你？”
古决明心头一哽，莫名觉得面前的卞夏好像自己见过的流浪狗般地无助彷徨。她伸手抚抚他的黑发，温声道：“卞夏我喜欢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与我最相配的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卞夏心中如百川归海般地五感交集，他无比明白自己一旦决定跟古决明正式在一起自己会承受比如今还要多的冷嘲热讽，会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更会日日担心自己色衰爱弛古决明有朝一日会弃他如绢扇。
可是他做不到不去想不去念古决明的一颦一笑，也做不到如观月般地看着她与别人出双入对说说笑笑。他卞夏是个自私的人，即使自己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却依然以蜉蝣之躯妄图春华。
卞夏扭过头看向古决明，他说：“为了你咱家什么都可以做，可你不能欺我不能骗我否则咱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古决明闻言郑重地颔首，片刻她认真地问：“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